第303章 周岁酒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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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la)    桂氏死后遗留下来一位男婴,虽是庶出,但毕竟是府上第一位名正言顺的长子小王爷,按说理应得到很好照顾,可因其母桂氏生前身份太过卑贱,加上相貌奇丑不堪,心肠不好心机深重,在府上完全得不到丈夫承汉的一丝关爱,看一眼都嫌恶心,这也是承汉迟迟懒得给孩子起名的原因。

    这还不算,她坐胎时不知笼络身边下人,经常无故乱发脾气,责打辱骂近身伺候的丫鬟乃是家常便饭,以至于令府上奴婢都对她敢怒不敢言,心里恨之入骨。有这样的母亲怎能不连累到了她生下的孩子,可怜那才出生的孩子,几次因奴婢照顾不周险些丧了小命,挨饿是常事。

    奴婢们对小王爷不好,两位正侧王妃更是怕沾染了她母亲的晦气,尽管承汉再三暗示,可谁都推脱着不愿意主动承担抚养他的责任。对此,承汉也是没有办法,心想目前也只好让乳娘们先照看着,等将来有机会再娶一位贤惠的妾侍入府抚养吧。

    通过这件事,让承汉看到了心爱的长秀也并非纯良无私之辈,暗藏的小心思显露无疑,因此也就对她不再像才入府时那么宠爱离不开了。至于正妃祁氏,承汉本就讨厌地,见她也推三阻四怎么不肯照顾桂氏的孩子,便更不正眼瞧她了。

    说起承汉府上的两位王妃,不得不提一件有趣的事,那就是侧妃长秀为了保持完美的身段,每日都背着承汉偷偷服用避孕汤药。她虽知这极有可能导致此生永远怀不上子嗣,也义无反顾。她此时一定还不知“母凭子贵”这句话的含义,否则定会后悔此时的极端做法的。

    与之恰恰相反的是,正妃祁氏却巴不得早点怀上一男半女,好提升自己在府上的尴尬地位,为了能让承汉晚间到自己房里过夜,她不惜提拔自己的陪嫁丫鬟珊瑚为通房侍妾,整日卖弄姿色来吸引承汉的兴趣,可尽管如此,承汉还是极少去她那里过夜。

    年节期间,应父皇和母妃之邀,承汉不情愿地将小皇孙带进宫里给众位皇亲们看一看,令承汉颇有些意外的是,天夏帝见了孩子后表现得特别喜欢,当众说这孩子是他在几位皇孙中看起来最有眼缘的。当他听说承汉还没来得及给他取名,便当场为其赐了个名字,因是启字辈的,因此叫做启珑。皇上用了珑字逐渐对皇孙的喜爱。只因这件事,才彻底改变了小启珑悲剧的命运,如非如此,恐怕启珑长大成活都是一件难事。

    后宫嫔妃们包括独孤皇后在内见皇上喜欢启珑这位皇孙,也都纷纷围拢过来随声夸赞,但因心怀嫉恨,都藏不住言不由衷的神色。承汉看在眼里,心里当然清楚,可既然父皇喜欢,何必还管其他人的眼色呢?

    承汉看着襁褓中被逗得“咯咯”欢笑的启珑,暗自好笑想:“珑儿啊!珑儿,当初你母亲桂氏可把为父搞得焦头烂额狼狈不堪,如今你娘难产而死,等于去了我一块心病,而你到成了我的一件宝贝,还大大弥补了我在父皇眼中的不利印象,真是福祸难料。如果独孤皇后能意料到有今日,当初一定不会逼着我接受你娘了。”

    年节过后,承汉同侧妃长秀应邀去参加大学士府为二小姐雪靥举办的周岁宴。嘉宾云集,热闹的场面一概掠过。单说在与乌夫人的闲谈中,承汉了解到,这位叫做雪靥的二小姐可很不平凡,出生半年后偶然发现她居然是个痴儿,除整日傻笑外,其它什么都不知道也教不会,这可愁怀了夫人翠云和墨朵小姐,一家人连年节都没过好。可喜的是,就在前几天,也就是承汉梦游仙岛的次日,一场漫天降雪过后,满城梅花一夜之间争相怒放,墨朵乘兴抱着她去后园赏花,从此小雪靥便突然变得开窍儿了,一日之内,就神奇地学会了叫父亲、母亲、哥哥、姐姐等词汇,为此郎府感到万分惊喜,这才特意为她举办了这次周岁宴以示庆祝感谢上苍赐福。

    承汉听说此事感到十分好奇,遂同长秀一块儿去看望二小姐,当他见到雪靥第一眼便吃惊不小,只因这是他见过的女婴中最美的一个,尤其是额上的梅花印记真是巧夺天工,让他恍然间想起了什么,又模糊不清。

    长秀自负容颜极美,但见了小雪靥后也是心生嫉妒,还当众玩笑道:“京城里人人夸赞我的容貌极佳,但恐怕周岁时一定没人这么说,可这孩子这会子就享受这等赞誉,将来长大后,美貌还不远远超过了我去。”

    乌夫人听了含笑客气道:“王妃夸赞了,这可不一定,大概美人也有先美后美之分的,谁知道这孩子长大后还会怎么样呢!”

    大学府为二小姐雪靥大摆生日酒宴,京中亲朋、同僚皆来道喜。其中,镇国公和九门提督都是乌家自己人,自然要到场,就连身在宫中的妧贵人乌翠娥,也差人送来了一份贺礼,这真是前所未有福气。当日席间宾朋满座、觥筹交错的景象自不必多言了。

    就在承汉夫妇看望过小雪靥离开后,郎灵陪同在朝中最好的同僚銮仪使董大人也来了,身边还带着一位与墨朵差不多年纪的女儿素琬。

    和墨朵比,素琬更显温婉些,尤其是她那一双好似含着一汪秋水的双眸,更是叫人过目难忘。素琬平日素喜花卉,尤其珍爱海棠,当她听闻郎府所生的二千金与梅花缘分不浅后颇感惊奇,因此特意借祝福之机,亲眼到内室婴儿床前看看。

    当她见过小雪靥后,立刻被她脸颊上似隐似现的朱砂红晕给吸引住了,说什么也要把自己贴身儿佩戴的心肝宝贝“寄名花锁”解下来,赠与小妹妹做生日贺礼。

    她双手捧着“寄名花锁”呈给乌夫人道:“琬儿自幼体弱多病,母亲偶然从一位道姑手中,得了这一块镌刻着百花仙姑名字的寄名锁,自佩戴后百病不生,如今我业已长大,想必应无须再佩戴了,听闻贵府千金也与花儿颇有缘法,因此特意转赠,以期花神能够庇佑!”

    乌夫人笑道:“今日小女周岁,所得长命锁一类礼物甚多,其中不乏价值连城的珍品,可若论起寓意来,终归还是你这个最佳。”

    众人正说着话,见小雪靥居然自己主动伸出小手将母亲手里的寄名锁抓了过去,还高高举起来,“咿咿呀呀!”笑呵呵地摇动着,此举令在场之人见了,无不惊喜。

    素琬小姊赠给梅儿的寄名花锁,和旁人馈赠的贺礼相比起来,除了做工还算精巧别致些外,其它可说是平平无奇,用料与工艺更是一般,既非重金打造,也非镶嵌宝石明珠,不过是纯银浇铸手工镌刻而已。别看它不是什么值钱的物件,可梅儿却偏偏弃了那些价值不菲的项链手镯于不顾,单单喜欢这串看似普普通通的小花锁,这不能不说是与它是有缘法的。此后,小雪靥几乎日日佩戴,从不离身。

    郎、董两家官位相当,府宅又离着不远,因为这件事更是生了亲厚,此后走动也越发频繁起来,素琬常来看望雪靥和墨朵,三位小姊妹此后结下了深厚的情谊。待梅儿满周岁蹒跚学步时,最喜欢做的事儿,便是在后园梅树下与墨朵、琬儿嬉戏,郎老爷见女儿如此的喜欢梅花,还特意挖空心思从外地购置来好多棵珍贵品种,如绿萼梅、玉蝶梅、朱砂梅、洒金梅等的梅树,移栽到府内后园当中,只为博取宝贝女儿“咯咯”一笑。

    再说承汉自参加完雪靥的生日宴后回去,脑子里便长久萦绕着梅花的事情,这自然是联想到了那个神秘的梦境,可因记忆模糊怎么也想不明白其中的关窍。

    雪靥生日宴那天,郎府不光来了许多达官显贵,也悄无声息地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与大家不同的是,此人可不敢名正言顺地抛头露面,只能白天先躲在角落里,直等到夜深人静宾客散尽时,才从屋檐上跃下。

    见她一身干净利落的短打扮,身材娇小,曲线分明,俏丽的容颜上蒙着一层薄薄的面纱,更添美感。一头盘起来的秀发上面插着一根长长的道姑簪,发色赤红显得格外与众不同。说到这里,您一定猜出她正是碧薇的贴身侍女寇莹了。

    此时距离碧薇和寇莹主婢远赴天山学艺已有一年的时光了,经过这么久的修炼,寇莹已有了些根基,比常人学武三五载的功力也不止。见她蹑手蹑手地来到雪靥所居卧房窗根儿地下,侧耳仔细听了听动静,待确认房里只有乳娘薛嬷嬷一人,这才轻手轻脚地推门而入。

    薛嬷嬷才哄雪靥入睡,忽见有人突然闯进,大惊之下,慌忙想要呼救,被寇莹抢上前去一把捂住嘴巴,抬手摘下面纱,低声道:“薛嬷嬷莫叫,是我——寇莹呀!”

    薛嬷嬷听了定睛一看,确认是碧薇的近身侍女寇莹,真是惊喜交加,忙拉着她的手坐到床边,含泪询问娘娘千岁可好?寇莹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将她们主婢二人离京后的情形,简单跟她讲述了一遍。苦读书 www.kudushu.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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