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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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依端木雪的话来看,整个小村乃至所有村人,都在年年重复着相同的场景,如同一个轮回,执念不断,这个轮回就会一直持续下去。

    一年一度的祭祖之日,是他们能出手的唯一机会,一旦错过,轮回重新开始。

    “原来如此。”叶宣看向那些失去神智的修士。

    村人每年都会重复相同的一年,失去从前经历的记忆,这股力量也影响到了这片执念空间中的修士。

    一次次的轮回下来,合虚修士也难免失去神智,端木雪是来此才三年,又在叶宣一指之下承受了生死的威胁,这才能恢复神智。

    阴雨时节,这一日,纸钱纷纷扬扬,村中之人披麻戴孝,有敲锣声传出,祭祖的日子到了。

    雨幕外,两名轿夫抬着轿子走在山路上,饶是轿夫生的五大三粗,抬着个轿子走山路也很是艰难。

    轿子的华美和村子的穷苦格格不入,轿夫就这么一路走来,无人阻拦。

    不论是轿夫,还是陷入疯癫的修士,仿佛彼此都看不到对方。

    轿子在村头落地,手持红色雨伞的长发女子走出,身姿窈窕,长发披散及腰,站在雨幕下如画般美丽。

    可偏偏有两只大手伸了过去,分别按在长发女子上下的关键部位,来回揉动,正是两名轿夫的手。

    “到地方了,记住徐娘的话,别在村里耽搁太久。”一名轿夫舔舔嘴,狠狠咽着唾沫,平日里这女人可没他们的份。

    另一名轿夫喘着粗气,目光在长发女子身上游走,提醒道:“明日这个时辰,我们会来接你。”

    雨伞下的长发女子始终面带微笑,一如她面对其他客人,配合两人的动作轻声娇吟,直到两人心满意足。

    两名轿夫也算是见好就收,没敢得寸进尺,抬着轿子径直下山。

    长发女子强颜欢笑的面孔上,这时流露出柔和之色,理了理被揉乱的衣裳,腰间是一个鼓胀的包裹,而里面除了满满的银票之外,还有一只包好的糖葫芦。

    时辰还早,离晚上还有段时间,长发女子路过石像,将雨伞和糖葫芦放在了石像上,就这么淋着雨进入村子。

    树荫下的两人相对而坐,叶宣依旧侧过头去,端木雪则目露不忍之色。

    “要开始了。”端木雪望向村子的方向。

    “你还有心软的时候?对我下阴手可没半点含糊。”叶宣冷哼道。

    端木雪怔了怔,斜眼似笑非笑的瞅着叶宣,一头黑发瞬间有一半转为白发,面容上随之浮现媚态。

    “你可比那对姐弟结实。”端木雪一手掩住嘴角笑意,一手抚摸向叶宣的胸膛。

    但这种变化仅仅在刹那之间,化为白发的一半重新转为黑色,伸出的玉手也马上收了回来。

    时辰渐晚,眼看就快到晚上,叶宣的衣角又被扯住,“你不好奇村中发生之事?”

    见端木雪这般作态,叶宣鄙夷的嗤笑一声,扭过头去。

    “还能发生什么?无非就是姐姐和娘亲出事。”叶宣眼神淡漠,语气平淡。

    “好个冷血之人。”

    端木雪捕捉到了叶宣眼底的冷漠,不由脸色一沉,袖中的双指悄然捏决。

    村头的石像动了动,当他看到身上的雨伞和糖葫芦时,一直黯淡无光的眼眸,难得浮现些许神采。

    “姐姐回来了。”石头吃完一半糖葫芦,余下一半他要留给姐姐。

    村中一户破屋内,这里是地痞扎堆的地方,雨声哗啦,喘息和娇吟声一直持续到了晚上。

    一声惨叫,奋力动作的青年被人一脚踹开,后面几人赶紧凑上前去。

    草席上的女子片缕不着,依旧是那张强颜欢笑的面容,白皙饱满的身子妖娆有致。

    华美衣裳下的身子,早已满是淤青的痕迹,皆是客人们所留,而现在她身上的淤痕更多了。

    “死了。”一人探了探女子的鼻息,面孔发白。

    不知何时,长发女子没了生息,先前卖力的青年,他面对的居然是一个死人。

    “你把她玩死了,来年我们玩什么?”叫做华哥的壮汉眼睛都红了,一把将光着身子的青年按在地上。

    “华哥,我、我没控制住……哪想她身子骨这么弱。”赤身青年张口结舌。

    几人一拥而上,对着赤身青年拳打脚踢,一番出气之后,华哥沉声道:“先把这女人埋了,别闹出大事来。”

    村尾的屋子内,石头满心欢喜,“娘亲,姐姐回来了。”

    往日呆坐在地的妇人,侧躺在了地上,石头叫了几声,妇人没有半点回应。

    “娘亲,娘……”石头摇了摇妇人,没将娘亲摇醒过来,反而是将妇人一头乱发摇了下来。

    一簇簇头发脱落,混合着浑浊的黄水,乱发之下是一张干瘪的面容,头皮腐烂,双眼位置的眼珠不见踪影,只能见到蛆虫钻出钻进。

    石头愣在地上,他茫然四顾,突然发现屋中满是恶臭,而他每日做给娘亲的饭菜,在地上堆成了一堆,同样是恶臭难闻。

    “娘亲死了?”石头犹然不敢相信。

    村尾泥泞的小道上,几名青年扛着卷好的草席,匆匆朝后山而去。

    几人小心翼翼,特意躲过村人们的视线,这女人可是村人们的钱袋,若是知晓他们把这女人玩死了,还不得人人喊打。

    在这女人还未进窑子之前,石头他爹拿女儿抵债,他们早就先尝过了滋味,每年都是如此,偏偏今年玩出了事。

    “华哥,那傻子来了。”

    几人回过头去,雨幕下一个瘦弱的少年奔来,华哥挤出笑容道:“石头你来这作甚,不去给爹上坟?”

    石头没有吭声,紧盯几人扛在身后的草席,草席一端落出了一缕长发,尽管只有那么一缕,他还是认出那是姐姐的头发。

    村外的树荫下,端木雪长长一声叹息,只听到村中一声悲鸣,漫村的敲锣声都无法掩盖。

    随着这一声悲鸣响彻整个空间,村子的上空浮现一只黑色的眼瞳,村外数百疯癫的修士,血肉齐齐腐烂,成为一具具行尸走肉,原来这些人也早已是死人,连叶宣都不曾察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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