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没有云霄和他们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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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那样带着潮湿味道的城市气息,嗅到了苏艾心里。

    苏艾对这所城市算不上喜爱,也不讨厌。苏艾和苏爸苏妈坐在来接新生的校车上。苏妈用带着东北口音的普通话和身旁的阿姨交谈着。

    苏艾侧着头,看着窗外,这是个陌生新鲜的城市,行驶在马路上的车辆,行人没有丝毫熟悉的气息,旁边阿姨浓重的津海口音,带着些许大城市人固有的炫耀婉转的诉说着津海的历史。

    许多年后,苏艾依旧记得她坐在拥挤的校车里,透过那扇不大的车窗第一次看到的另一个世界。

    苏艾背着包,率先进入寝室时,便听到天南地北的语言,相对于那些方言,苏艾忽然觉得津海话原来还是和普通话很接近的,毕竟它可以让人听得懂。

    许久后,徐雅回忆起那天的情景时,说着,苏艾有那样的能力,会让周遭的人向她靠拢,那天,一个清秀的女孩子打开宿舍门,然后清亮亮的说了一句“你们好。”随即绽开一抹子微笑,便成功的定住了那些些忙碌人们的身影。

    年轻的心似乎很快便能融入包罗万象之中,一群来自不同省份的孩子们很快便熟识起来,苏艾便开始了她没有那些熟悉人们的大学生活。

    两个月后的某天,苏艾接到了一个陌生的号码,耳朵里传来一阵匀称的呼吸声,只是那么一下子,苏艾便有些那种叫做心灵感应的东西。

    电话里传来云霄沉沉的音调:“没有良心的丫头,一通电话都没有,等着我给你打呢,是吧。”

    语气里带着轻轻的责备和生硬的想念,那样带着局捏口气的云霄,便是掩饰情绪的明显特征。

    苏艾握着电话,便爽朗的笑开了,心中那样一直压抑许久的情绪,就那么自然的绽放开来。

    从那以后,云霄便时常给苏艾打电话,是那样带着亲近而保持距离的频率,苏艾也时常会在某一天早晨收到云霄的信息,有时是一个笑话,有时会是津海的天气预报,那样的信息,苏艾都小心翼翼的留藏起来。

    和云霄不同,苏艾从不给云霄打电话,她保持着自己应保持的距离,不靠前,不退后。

    新的生活,苏艾慢慢的开始适应,没有了曾经的张扬和不拘,更多的是带着一丝稳重和内敛,但足球依旧会暴露她洒脱的本性,她依旧会在没课的时候,一个人带着足球奔跑在绿茵场地上,那样的没有球友的日子,苏艾适应了许久才习惯。

    那时苏艾自己不知道,她那样带着些许落寞和不拘的身影,吸引了不断驻足的人们。

    那样清秀的苏艾在球场上第N次独自带球奔跑,射门的时候,便吸引了刘锦溪的注意,那样带着毅然和倔强的苏艾,让三十岁的刘锦溪想起了二十岁的自己,带着青春的朝气与不拘。

    观察了苏艾一段时间后,在一个凉爽的午后,刘锦溪穿着简单的运动服,走到苏艾面前,一个漂亮的侧身便拦下她脚下旋转的足球,苏艾一愣,看着那个带着球的背影,随即一种久违的感觉便回来了。

    那天苏艾和刘锦溪都汗流浃背的坐在草坪上,痛快极了。

    不等苏艾问话,刘锦溪笑着递给苏艾一听红牛,笑道:“好像有六七年没有踢球了呢,真是痛快啊。”

    苏艾更是一愣,那样矫健的身姿,怎么也不像是六七年没有碰球的人。

    苏艾喝了一口红牛,问道:“同学,你是哪个系的,以后我能找你踢球吗?我是经管……”

    “你是经管系的苏艾,对吧?”刘锦溪笑着接着苏艾的话。

    苏艾诧异的看着眼前这个略显成熟的女孩。

    刘锦溪看着苏艾错愕的表情,笑得更明亮了,说道:“我是学校的体育老师,我叫刘锦溪。”

    苏艾更是错愕的样子,可爱极了。

    刘锦溪接着说道:“我观察你很久了,自己踢球没劲吧,很快你就会有一群球友了,所以苏艾,加入我吧,成为津海大学有史以来的第一支女子足球队的队长。”

    刘锦溪站起身来,冲着苏艾伸出了修长的手,那样逆着夕阳的刘锦溪真诚的笑容,让苏艾不自觉的也跟着微笑起来,然后握住了她的手。

    那天苏艾接到云霄电话时,兴奋的告诉他今天的事情后,远在千里之外的云霄就那么自然的发自肺腑的笑了,那样欢呼雀跃的苏艾,便出现在自己眼前,挥之不去。

    放下电话的云霄,被人群簇拥着走出球场,其实刚刚打给她电话,想要告诉她,就在刚刚他带领法学院的篮球队,取得了学校的篮球联赛冠军,只是听到电话那头苏艾爽朗的笑声,云霄忽然觉得,她的欢乐和喜悦更让自己没缘由的心情大好,胜过了联赛的冠军。

    徐雅有时间便追问苏艾不谈男朋友的原因,一直问一直问,直到后来才知道了原因。

    在众多爱慕者中,安梓扬是比较靠谱的一个,靠谱儿。后来徐雅这样和苏艾说着。

    安梓扬和苏艾相遇很偶然。

    那天,安梓扬和同学在球场上踢完球,正准备离开,忽然便看见在球场的一角,集结着一群人,当然都是女孩子,他不得不承认在这个视女孩如珍宝的学校里,能够吸引他们注意力的再无其他了。

    安梓扬忽然便想起前几天体育老师“大王子”,说着师母正在组建一个女足队,还以为是玩笑,没想到还真有这么一回事。

    刘锦溪像是发现了宝贝一般,喊道:“安梓扬,你们几个给我过来。”

    安梓扬一个咧嘴,带着几个人以他们认为最帅气的姿势走过去。

    安梓扬笑道:“师母,您好。”

    刘锦溪杏眼一瞪,说道:“什么师母,你们叫王子旭王老师,怎么不叫我刘老师?”

    安梓扬忙解释道:“师母,我们都叫您老公为大王子,那是不是我们应该叫您大王子妃呢。”

    刘锦溪哭笑不得,身后的女孩子们都欢快的笑开了。

    苏艾趁着人群的混乱,忙偷偷的挤进人群,然后也跟着大家笑起来,却招来刘锦溪一记白眼,她分明在告诉苏艾“别以为这样,我就看不到你丫的又迟到了。”苏艾忙赔笑着。

    苏艾没有发现,就在她偷偷摸摸的摸进队伍里的时候,一双眸子早已经捕捉到了她的身影,并记在了心里。

    刘锦溪清清嗓子,人群立刻安静了。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几个人都是咱们校队的队员,都很优秀,下面我们就让几位帅哥给咱们演示一下我前几次讲到的队员互相配合等相关的内容。”刘锦溪说道。

    然后她示意安梓扬他们三个人一组,演示一下配合和带球、传球等相关的技巧。

    对于这些瘦弱的女子,安梓扬他们丝毫没有放在眼里,在他们眼里,女孩子踢球就是些花拳绣腿,所以安梓扬他们丝毫没有尽全力,心里只是想着怎样能让自己的动作看起来更潇洒帅气一些,自然技巧性也不太强。

    刘锦溪在旁边看着,他们的心思,她看在眼里,气在心里。演示完毕后,刘锦溪斜着眼睛看着安梓扬他们,然后冲着一群女孩说:“大家都看清楚了吗?”

    女孩子们断断续续的答道:“看清楚了。”

    刘锦溪冲着安梓扬说道:“她们都很有天赋,一看就懂了,就有一个笨点儿的,安队长来给亲自演示一下吧。”

    安梓扬忙点头说好。

    随后,刘锦溪冲着人群中喊道:“苏艾,出列。”然后还眨了眨眼睛。

    刚才苏艾也看出了面前这几个男子对女子足球队的不屑,当然也懂得刘锦溪喊自己出列的目的,回她一个放心的眼神后,便走到了队伍前面。

    安梓扬看到那个瘦瘦高高的女生走出队伍,俏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带着淡淡的微笑,微愣。

    随后安梓扬和苏艾练习带球和断球,安梓扬丝毫没有把苏艾放在眼里,只是,就是单单一个照面,苏艾一个晃身,安梓扬便没有感觉自己脚下的球怎么就打着旋到了苏艾脚下,人群中那么响亮的发出呼声和口哨声。

    安梓扬不敢置信的笑了,回过身来看着不远处的苏艾,随即不服输的迎上了苏艾。

    第二个照面,安梓扬的目标是从苏艾脚下抢过来,只是那足球像是带了磁性般,在苏艾两脚间旋转,转身,侧身,巧妙的闪躲,加上灵敏的速度,苏艾穿越安梓扬的妨碍,一记远射,黑白相间的足球便旋转着进了安梓扬身后的球门。

    场上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叫好声,此刻没有丝毫的藐视。

    安梓扬张着嘴,然后便笑了,没有一丝的局捏,他探究的看着苏艾,这样的技巧这样的速度,自己都自叹不如。随即他明白了刘锦溪的目的,然后不好意思的冲着刘锦溪笑笑。

    刘锦溪微笑道:“你输给苏艾不奇怪,她踢球的年头,比她上学的年头还有多。”

    苏艾淡淡的笑着,然后悄悄的退回到队伍里,她一直都是这样,从不希望接受别人瞩目的目光,却依旧躲不过别人的注目。

    那样的苏艾就那么深刻的走进了安梓扬的心里。

    从那以后,津海大学里便流传着一个神话,曾被称作球场全能的安梓扬被一个瘦弱秀气的女孩痛杀了一顿。每每有人问起安梓扬此事的时候,他都会笑着点头承认,没有一丝的亵渎,因为那个女孩的优秀,不容别人质疑。

    苏艾带着淡淡的表情,疏远的眼眸看着想要靠近自己的男生,便有那样的气质让人不敢亵渎。

    即使这样,依旧不影响苏艾在广大男子心中美好的形象。

    那时的苏艾,梳着短短的马尾,露着光洁的额头,漆黑的眸子,白净的脸颊,嘴角噙着若有如无的笑容,穿着简单的白体恤牛仔裤。这是云霄在津海大学校吧里看见的一张照片,即使是偷拍的,角度却依旧完美,将苏艾那样清秀的面容和淡然的性子表现的完美极了。

    那篇名为“我们学校的绿茵女神”,附着苏艾的那张照片,随后跟帖的便有一千多楼,有的还附着苏艾奔跑在绿茵场上的照片,带着些许不拘和认真的表情,汗流浃背依旧显得干净极了。

    云霄坐在电脑前,忽然便有些不舒服,不知什么时候起,自己要通过别的渠道来知道她的近况和样子,而不是亲眼看到,那种感觉有些郁闷。

    然后拿出手机,想要拨通她的电话,犹豫了许久,最终发了一条短信,“该吃饭了,多吃些有营养的东西,记得踢完球后不要立刻喝水。”附着一张烤鸡腿的图片。

    另一个城市的苏艾,看着云霄发来的信息,不自觉的笑了,一大块鸡腿便从牙齿间滑落,徐雅无奈的摇摇头,心里想着,苏艾定制的移动笑话真是很搞笑啊,每次苏艾都笑得忘了自我。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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